【燕破岳x于途】荣耀3
抱歉，有些卡文。谢谢大家的支持，受宠若惊了。删删减减怎么写都不满意，不嫌弃就凑合着看吧_(:зゝ∠)_
3
累、苦、涩。
科研工作者到底都要经历些什么呢？
以前大家在“今天你归零了吗”里互相打趣，因为一项数据不对而将所有努力推翻重来的无奈好像才是日常的情绪。对航天的热爱已经超过了一切，因此无所谓辛苦。现在大概是于途感受最多的时刻。
他醒来时，办公室只开着一盏小灯，那些过去被他们整理得有条不紊的文件散落一地，有些还沾染上血迹。糟糕的环境在告诉他，之前经历的那些并不是噩梦。
于途忍耐肌肉泛疼的滋味，循着人声走过去。食堂门口站着十几名军人，里面的灯没有全开，幸存者们挤在仅有的那片光亮里进食。
食堂的饭菜很好吃，但一连吃十几年总有腻的时候。以前于途忙碌起来，也就顾不上腻不腻，能填饱肚子就行。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食堂里的东西。
望梅止渴终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想着口中便自动分泌唾液，一直没被填满的肚子发出哀嚎，催促他加快脚步。
之后于途便见到站在最前端拿着对讲机，一边与人对话一边朝旁人比手势的那个人。
于途知道，燕破岳有一双很漂亮的手。
想起它时，脑中是燕破岳帮他搬教材，指尖被笨重的书籍拽得泛红；是燕破岳用它拭去自己脸上的咖啡液，又搓起两指抿开的性感；是燕破岳用它对他的脑袋一指弹，爽朗的笑声响在耳畔。
人都是往前走的，时间更不会停留。这么多年，于途很难回忆起过去，有时候高中同学群里说起某件趣事，于途都回想不出当时的场景，没想到现在关于燕破岳的，他能忆起这么多细节。
承认吧，他到底是心底里的那根刺，拨动时不会疼，却很痒。
于途给自己写一封检讨书，才起草几笔思绪便被打断。燕破岳信步而来，在他面前低语：“好点了吗？”
于途猜他大概是在问自己的身体状况：“好多了。”其实身上没有一处不酸疼，空腹感很强烈，但也无所谓了，现在更想和眼前这个人多说些话。
燕破岳成熟很多，以前的他锐利、冲动、一根筋，现在他可以冷静地指挥，身上的锋芒有所收敛，显得沉稳。
难怪一直有人说军队是改造人的地方，他都经历了什么呢。
“听说你一直冲在前面。”燕破岳说，于途回神应道：“实验舱里没有食物，到第二天的时候大家就支撑不住了，总得出去试试。所幸舱外的休息室有些面包和水。”
“第二次跑出去是想去食堂？”燕破岳问，“一路上那么多丧尸，单靠你们两个…怎么活下来的？”
于途说：“其实我们经历的没那么凶险。确切来说食堂那些丧尸是我们引过去的，有时候求生欲望确实会激发潜能，你问我怎么活下来的，我很难回答你，或许是运气吧。”
燕破岳在于途面前踱步，表情严肃：“第一次杀人…什么感觉？”
他专注地盯着于途的脸，不放过一丝表情变动。
当年在边境缉拿毒贩后，他也被问过这样的问题。近距离杀人的刺激一度让他患上PTSD，强烈的战争应激反应让他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燕破岳太明白那种焦躁易怒的滋味有多不好受，因而不希望于途也这样。
于途沉默一会儿，回视道：“他们不是人。”
燕破岳紧锁的眉头骤然舒展开。
他们不是人，是变异的怪物，所以杀他们不需要有负罪感。
哑然失笑。
燕破岳想，于途好像一直都这样啊，波澜不惊，冷静得有些…吓人。
那时秦锋在他的病房里说你这次伤的不只是身体，艾千雪也来安抚过他。曾经觉得那是上司对第一次实战的下属例行的心理疏导，后来发现他们确实有看人的一套标准，也就让他们教过自己。这些年来燕破岳觉得自己已经很会看人了，但现在于途站在他面前说：不，我就是那个例外，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无法读透我。
那么他会像当初的我一样走向另一个极端吗。燕破岳担忧地想。
胡可航端着餐盘跑过来，脸上带着细汗：“于途你在这儿啊，我拿吃的去找你发现你不在那儿了，我以为…我以为你被丧尸叼走了呢。”
于途被他逗笑：“我醒了就自己过来了。”他看了看四周，发现一具变异者的尸体都没找到，正疑惑着，燕破岳便解释道：“研究所里变异者都清除干净了，我已经向上级申请直升机，最快明晚会到达，在此之前都要先在研究所里待着，那些尸体都扔到外面去了。”
于途放下心来：“那我去看看张院和胡所。”
“等一下。”燕破岳从胡可航手中拿过餐盘，“先填饱肚子吧。”
·
张致学和胡敬森已经平静很多，见于途身体状况恢复得不错也放下心来。他们喝着热茶，眼睛往屋外瞟：“于途，你和那个燕队长是旧识？”
于途等待水烧开，闻言看了眼燕破岳：“嗯，高中同学。”
胡敬森说：“你熟睡的时候他来关心过我们，顺带问了些关于你的事情。怎么，这些年没联系过？”
于途愣了下，笑道：“他去了部队，能联系的机会并不多。”
“这倒是，大家都忙的话，关系也就没以前亲了。”张致学忆起往昔，于途静静地听完他的故事又道：“听说明晚直升机就会来，老师，胡所，我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胡敬森打断他，“但是我希望你能清楚地知道，你不是军人，你的能力没有他们强，不拖后腿才是你应该做的事。”
张致学叹口气：“于途啊，现在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你是我的学生，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险，你要多考虑考虑。”
于途垂眸：“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军人也是普通人。我有能力抵抗的话，就不想只在安全的地方坐以待毙。”
张致学扫眼窗外：“你想跟着人家，人家肯要你吗？”
于途觉得燕破岳肯定不会答应的，正如胡所所说，他不是军人，干不了军人能干的事情，跟着大家前往幸存者基地才是正确的选择。但是现在世界陷入丧尸病毒侵袭的危机之中，普通百姓和军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一定要谁护着谁的道理，那么多尚未被救走的幸存者也都在自我救赎。
燕破岳持枪而入：“抱歉，无意打扰你们谈话，但是有件事情想向两位院士请教。”他掏出地图放到张致学和胡敬森面前的桌子上，“有位姓许的科学院士日前来到上海开座谈会，我们了解到这是位病毒学家，上级命令我们将其解救出来。但是截止目前我们无法掌握许院士的动态，二位院士觉得许院士会在何处？——我的意思是，科学院士一般聚集在什么地方？”
张致学和胡敬森对视一眼，皱起眉：“这个范围可就太广了，不过一般是在开座谈会的附近落脚吧。”
胡敬森说：“这个座谈会我有些印象，貌似是在上交大那里举办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下榻的酒店也会在那附近。”
于途已经在手机上搜索出相关信息，这座谈会确实是在上交大举行的。
“谢谢。”燕破岳在地图上标出上交大的位置，走出食堂和其他战友讨论。于途出去时听到萧云杰说：“这可难办，那里人流量那么大，是重灾区。我们现在弹药不足，就算明天为我们补充了，我们这么些人也难冲过去。要不跟秦锋说说，再派几个人过来？”
白龙摇头道：“现在兵力都分散去各个地方救援了，哪里还有人手调配。”
“我们还得再研究研究地形。”郭笑笑指着地图说，“假设许院士在大学里，那么我们该到哪儿去找？一间间搜过去根本不现实。如果他不在大学里，那更是大海捞针。”
燕破岳蹙眉：“老萧，找一份上交大的地图过来。”
“我可以带你们过去。”于途突然插话道，“上交大我算熟悉，可以当你们的BDS。”
燕破岳瞥他一眼：“谢谢，不需要。”
被拒绝是意料之中，于途并不气馁：“等你们研究完交大该怎么走危险就多增一分，你们放心，我这个活体导航绝对不会拖后腿。”
燕破岳把地图塞进白龙手中，拉过于途往边上走，一直到远离队伍才停下。他们沉默地对视着，最后是于途先开口：“不要劝我了，你应该知道我…我就是想帮忙。”
他原先想说的是，你应该知道我想干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他实在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赌自己现在和燕破岳的默契值。和眼前的这个人久别重逢，说话不尴尬已经是万幸，还想掂量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就真的太自大了。
燕破岳静静地看着他，说：“你知道人是无法顾及到很多人的。如果你出现意外，我不可能为你分心。”
于途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失笑：“你这是同意了？你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别忘了，研究所里的丧尸有一些还是我杀的呢。虽然比你们弱点，但还是挺有能力的。”
燕破岳打量起于途，身材比起他们单薄了些，但也比其他同龄男人好很多。四肢虽然纤细，但常年坚持健身运动身体素质还算不错。燕破岳掏出自己的那把匕首递过去：“防身用吧。”
于途接过来掂了掂，是挺有分量的一把刀。
如果他不幸被感染，在变异前用它了结自己的生命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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